记者潘璐璐通讯员王维松
随着社会发展和时代变迁,大量铁器退出人们的生活,规模化和流水线也取代了传统手工作业,传统打铁工艺越来越少见。然而在岔路镇田良王村,仍有一家打铁铺生意红火,50多岁的铁匠师傅王贤德,坚守着手工锻造铁器的传统手艺。
昏暗的打铁铺子,约20平方米,摆放了电熔炉、风炉、抛光器等设备,王师傅就站在这些设备中间,用火钳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料,放在铁砧上,用锤子“叮叮哐哐”敲打着。他一边忙活一边告诉记者:“年轻时跟着师傅学打铁,此后便以此为生。一晃,这行当就做了35年了。”35年的手艺愈发精湛,工具也越来越多。考虑到省力、环保等因素,王师傅也与时俱进用上了现代化设备,添置了锻打机,把煤炉换成了更环保的电熔炉。
铺子里,几位客户正等着取工具,他们与记者攀谈,说自己都是多年老客户,对王师傅的手艺十分信任。从黄坛来的客人老张说道:“锄头不锋利了,要修一修;镰刀坏了,要换一把,都会来找王师傅,技术过硬,价格实惠。”
王师傅这的特色主要是定制化服务。外面商铺卖的都是一样的规格,可能不称手,而他是根据实际应用的场景,为客人量身定制。在客户中,还有不少年轻人。“他们收拾自家的小菜园,带孩子体验农事活动,挖土豆、番薯,需要一把轻便的锄头,就会来我这定制。”除了打农具,王师傅也打菜刀、锅铲、火钳、剪刀等用具。
打铁既累又脏,即便已经进入冬天,铺子里还开着电扇,王师傅的额头全是汗珠,脸被熏得黢黑,他的右小臂,看起来很是粗壮。打铁是力气活,也是技术活。每一个环节,对火候的把控、敲打时的角度、力度,都靠眼力和经验,对技术精度有很高的要求。
记者看着王师傅做了一把镰刀,经过了选材、烧火、锤打、淬火和打磨等多道工序,整个制作过程约40分钟。打铁具的过程都差不多,第一步把铁块打造出基本胚子,然后加钢材,使刃口锋利。第二步烧火熔合,手工锻造,这样反复进行三到四次,使钢和铁完全融合。第三步把装手柄的铁扣和打出的铁具烧火熔合。第四步用砂轮机打磨成型。最后再把打好的铁具沾火,使它更加锋利好用。
现在冬笋上了,挖笋的人多了,店里也迎来了订单高峰。“这段时间,来打锄头、修锄头的很多,现在下单的话,要等三天才能取。”一年中,铁铺会有两次订单高峰期,一是现在,二是春节过后到清明前后,也就是春耕时期。王师傅估算,铺子每天能打出七八把工具,一年下来能接到1000多把的订单,具体的定价则要看用料情况、克重,以及铁料的好坏等。
俗话说:“世上有三件苦:撑船,打铁,磨豆腐。”打铁是个苦活路,劳动的强度令人生畏,没有力量不行,没有胆量也不行,没有吃苦精神更不行。铁匠苦在难穿新衣,终日打铁避免不了火星,衣裳被烧出大大小小的窟窿;也苦在剃头难,春秋四季烟熏火燎,铁末落到头发里,削发剃刀便会逆豁卷刃……纵使有千般苦,过去铁匠师傅们却依然在坚持着。
这一张铁砧,一扇风箱,几杆铁锤,几把夹剪,铸就了铁匠们千百年来的古老工艺,铁匠行当何去何从我们不得而知,但铁匠们的匠人匠心将会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