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章老师，您这会儿有空吗？”2月27日上午，临终关怀志愿者章明莲接到一个求助电话，海曙区人民医院安宁疗护病房有病人想要理发。“没问题！”收拾好理发工具，她和另一名志愿者一起坐了近2个小时的公交车抵达目的地。
两人赶到病房时，已经是中午时分。
这是一名肺癌晚期患者，久未理发的他希望能够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。得知他的愿望后，病房负责护士立即联系了为临终病人提供服务的海曙区“北斗心灵生命关怀服务中心”，而73岁的章明莲正是其中一名志愿者。
小心翼翼地将病人扶起，为他披上围布，章明莲便从包里拿出梳子和剪刀，麻利地开始为病人修剪头发。很快，病人原先又长又乱的头发变得清清爽爽。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，病人开心不已：“谢谢你们，还特别跑一趟。”
“我从2010年开始做志愿者，当时主要给养老院的老人免费理发。2017年我加入了‘北斗心灵生命关怀服务中心’，开始接触临终关怀这个领域。”章明莲说，这么多年，像这样上门服务终末期病人，自己也不记得有多少次了。每一次，她都会很欣慰，因为在这些患者生命的最后一程，她送上了温暖。
在宁波，像章明莲这样的临终关怀志愿者还有很多。“坦然地面对死亡”，对很多人来说，是生命中一个难以承受的挑战。但是，临终关怀志愿者选择与生死直接对话，他们带着满满的爱陪伴临终患者，帮助患者实现他们在人世间最后的心愿，让每一个患者有尊严、无遗憾地走向生命的终点。他们犹如一束微光，为每一个生命照亮了“归途”，让他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充满温情。
如今，章明莲已是“北斗心灵生命关怀服务中心”其中一支服务小分队的负责人。她告诉记者，在长期的志愿服务过程中，她发现许多临终关怀对象除了有情绪上陪伴、舒缓的需求，也有生活上的需求。“我不是医生护士，也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，那我就帮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。”章明莲觉得，这些小事积少成多，也能给关怀对象提供不少的幸福感。
章明莲一直记得有一位卧病在床的老人。刚开始，老人不怎么爱说话，可章明莲和志愿者一次次上门看望老人，他们和老人拉家常，从菜市场的猪肉价格聊到孩子的上学工作；为老人打扫卫生，还为老人修剪蓬乱的头发……慢慢地，老人打开了话匣子，还变得十分“黏人”，每次看到志愿者上门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：“谢谢你们，你们让我感觉不再孤单！”
为更好地服务这些患者，章明莲自学了“十八般武艺”，理发、缝补、修伞、量血压、清洗眼镜、皮带打孔……她还要求服务队成员每人至少掌握2项技能。
“志愿服务已成为我退休后的另一份事业，只要眼睛还看得清、脑子还转得明白、腿脚还走得利索，我愿意把这件事情一直干下去。”章明莲说，这几年，投身临终关怀志愿服务的爱心人士越来越多，他们和医护人员一起，帮助陷入阴霾中的临终患者和家属抚平忧与愁，成为他们的情绪支撑。
甬派客户端宁波日报记者陈敏 通讯员邱馥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