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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报读书会|从义乌经验看政府行为,读懂经济奇迹背后的实践逻辑

日期:2025-03-17来源:杭州亚运会吉祥物作者:杭州湾

潮新闻 从默默无闻的贫瘠小县到享誉全球的“世界超市”,义乌成长的独门秘籍是什么?

小义乌如何成“大市场”,助力“中国制造”通达全球,诠释改革开放视野下的“大国之治”?

3月15日,由浙江出版联合集团、浙江工商大学指导,浙江文艺出版社、浙江工商大学战略企业学家学院、浙商博物馆主办的《义乌经验:中国政府与市场发展》新书首发式暨读者分享会在浙江工商大学浙商博物馆举行。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总经理、总编辑、党委副书记芮宏,浙江工商大学党委书记郁建兴,浙江文艺出版社社长虞文军,浙江省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秘书长李海江等领导出席。

本书作者胡宏伟为澎湃新闻生态内容管委会副主席、浙江工商大学战略企业家学院特聘院长、浙商研究会执行会长。作为浙江改革开放历程执着、理性的观察者,他相继出版了《中国模范生:浙江改革开放30年全记录》《东方启动点:浙江改革开放史(1978—2018)》《鲁冠球:一位中国农民、改革者、企业家的成长史》等重要作品,以媒体人敏锐的新闻洞察和专业素养,在浙江打下一口洞察中国的“深井”,呈现浙江样本的中国意义。

读书会现场,胡宏伟从二十多年前写《温州悬念》的经历聊起,阐述他对“温州模式”“义乌经验”的全新思考,解码温州、义乌、杭州发展背后的关键逻辑,为读者带来一堂生动的“经济课”,让更多人看到义乌经验的综合价值,留下“政府与市场辩证关系”的永恒追问。

【1】独一无二的义乌

这本聚焦义乌发展历程的著作,是胡宏伟研究浙江改革开放的第七本书。

时间拨回24年前,胡宏伟与好友吴晓波合写《温州悬念》,第一次将笔触探向个体私营经济“异端崛起”的温州,定格改革开放的鲜活标本,留下一部生动的经济发展传奇。

“写《温州悬念》的时候,除了兴奋之外,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往哪个方向去,但它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,就是逐渐实现从媒体人向学者的转型。”胡宏伟说,判断力、深度思考和思想,是这个时代最缺失的东西,这也是他多年来坚持写作的原因。

不过,当年沉浸于“温州模式”研究的胡宏伟,并没有意识到义乌市场的独特之处,“1995年,作为新华社农村记者的我沿着颠簸的国道驱车来到义乌,采访第一届义乌小商品博览会,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义乌,此后,我又多次到义乌采访。但在很长时间里,我对义乌的认识是不足的,一直将义乌视作‘温州模式’的变种、分支,至多是延展和完善。”

他用三句话来概括“温州模式”:产权明晰的民营企业、以产权明晰的民营企业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,在这两者基础上激活千百万人的创造力。这些特点,也是“义乌经验”和“温州模式”的共同点。

既然如此,今天的义乌为何会呈现出与温州截然不同的气质?

胡宏伟认为,商帮文化、地理位置、改革先发优势都是影响义乌发展的重要原因,但不是决定性因素,义乌从之所以引领中国、引领世界,关键还是政府行为,“温州是‘无为而治’。义乌在1982年创建时,以谢高华书记为首的地方政府就全力推动确立了‘四个允许’。今天义乌成为43年‘改革常青树’,这背后有个重要因素,义乌经历了六代市场十四任书记,很早就在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的辩证关系上进行了探索,为我们观察今天的政府行为提供了重要视角。”

【2】从历史到未来:寻找隐藏的药方

义乌的故事也是人的故事,无数人漫步于时间长河,给未来留下历史的底本。

本书人物口述史部分采访了15个人,第一位便是义乌市场的催生者、创建者谢高华,他于2019年去世,生前曾接受过胡宏伟三次采访,留下的采访材料被整合进了本书的第一篇口述史“对话”中。胡宏伟至今记得与谢高华见面的场景,“谢书记的客厅墙上挂着一幅条幅,上面写着两个字‘信仰’,是他自己写的。我没记错的话,谢书记文化程度不高,字写得一般,但很有力量。我问他,当年改革如此艰难,个人要承担巨大的政治压力和风险,是什么力量推动您在义乌最困难和最艰难的时刻做出这样的决策?谢书记用一句话给出回答——‘为老百姓吃饱饭杀出一条血路,这就是我的信仰!’”

可惜的是,不是所有的历史都有幸被打捞。胡宏伟提到了一位没采访到的义乌市场见证者——义乌市第一代小商品市场筹建时的工商所书记孙樟宝,“我们已经和他约好了采访,但采访前夕,义乌市老干部局非常沉重地告诉我们,老先生去世了。”

这种现实给胡宏伟留下了一种紧迫感,“这本书年纪最大的采访对象已经90岁,说实话,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我们而去,所有的历史、所有的故事也会在那天消失。我想,历史是必须被记录的,现在有太多的人在追逐当下和未来,遗忘我们的历史,但历史的发展过程里永远隐藏着当下和未来的药方,只有用历史照亮的未来才是未来,这也是我关注浙江改革发展史的原因。”

【3】“义乌经验”再出发

从“鸡毛换糖”走四方的商帮文化到席卷全国的科创热潮,翻开《义乌经验:中国政府与市场发展》,就像走上一座勾连历史和现在的桥梁,呈现改革开放的底层逻辑,让更多人看到中国、读懂中国。

“我始终坚信,偶发性的东西没有学术研究的必要,只有共性的东西才是可学习、可复制的。”胡宏伟认为,义乌经验是一个开放式的样本,也是富有生命力的改革样本,从政府与市场辩证关系的角度来看,它始终在实践和理论之间反复循环,为未来中国发展提供更多经验和实践积累。

他以最近广受关注的杭州科创民企举例,“杭州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科创企业,绝不是偶然现象,而是浙江长期改革发展的一种必然,如果没有让生产要素自由流动组合的环境,没有市场化理念和体制机制这汪‘活水’,杭州科创企业崛起不可想象。从这点来说,杭州现象的土壤和基础部分与20世纪80年代的温州模式、90年代(义乌市场发展的相对成熟期)的义乌经验一脉相承。”

更深层次来看,杭州现象是义乌经验基础上的“再出发”。

“杭州非常强调打造服务型政府。”胡宏伟用三个关键词来概括其政府行为,即有限、有为、有效。“政府不能有无限的权力,但必须有所作为,并为企业家和民众提供高效服务。有求必应,无事不扰,以平等、透明和普惠的理念,打造有利于创新的环境,回到浙江一直探索和努力的方向,就是法治、开放和公平。”

他说,市场经济、法制化的理念和制度安排,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根本土壤,也是值得其他地方学习和借鉴的东西。只有在这一基础上建立的政府行为,才能带来之江大地创业创新活力勃发奔涌,自己正是在这样一个基本立足点上去观察温州、观察义乌、眺望杭州。“就像我在书稿序言最后一段话写到的,中国改革总体是实践大于理论。我们已经在实践层面给世界做出很大贡献,同样需要在理论提升方面做出更多,在这一意义上,温州、义乌、杭州乃至浙江始终走在前列,这才是浙江对中国改革和未来发展留下的宝贵的财富。”

(图片由主办方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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